张秋微摇头,满脸不信,“大郎不是这样的人。”
落红无奈,只得吆喝小丫头们收捡孺人出门的东西,心里七上八下的,慢吞吞又挤出一句。
“奴婢多嘴,大郎身边除了内侍和石楠,就只有杜家小郎君,奴婢想着……”
她越是吞吞吐吐,张秋微越是听得着急。
处暑天气,又是午后,热浪翻滚着往人脸上来,张秋微举步往外头走,落红夹着脚步子跟上。
“你要说就痛痛快快说,不乐意说就别说!”
落红满脸尴尬,左右看看,都是不懂事的毛丫头,各个垂着头不敢嗻声。
窦家,说起来皇亲国戚威风八面,瞧瞧眼下,顶有出息的就是这位张孺人,可是就连邓国夫人从前亲自提携的崔长史,如今也不大来淡雪阁请安回话了。
再瞧瞧现在拨拉到淡雪阁来的人,提起一串子挑拣,就连一个像样的都没有。老的老小的小,尽是没指望的。
落红知道遮掩着说张孺人是听不明白的,只得直接道。
“奴婢这几个月反复想,石楠那件事儿,应当是杜娘子掀起来,借孺人的手。”
“你说什么?”
张秋微顿时一股血气冲头,驻足站在太阳地里。
明晃晃的日光打在脸上,照得她脂粉浓重的面孔一片惨白,两个乌青的眼袋突兀刺眼,像个活鬼。
落红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孺人细想,大郎身边除了内侍和石楠,还有谁?这种事大郎羞也羞死了,怎么会向人说?石楠被送走,大郎病了一场,吴娘子整个月没出来见人。奴婢去给大郎送药,瞧见她憔悴那样子,又气又伤。听闻大郎根本不是病了,是被吴娘子生生打坏的,打烂了一根藤条呢!所以事发之前吴娘子也不知道。至于王妃,韦家做下的孽,她难道良心发现?除开她们两个,还有谁的眼睛是盯着大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