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你的夫君,心疼什么?且让他站着去。”
杨玉巡了一圈窗扇,手捻着窗格子上镂刻的雕花,镶嵌的绿玉金宝装饰,啧声连连。
“身家还是有的,不过咱们也不输阵,障幔上全绣的金线,坠了珍珠。”
“方才我走进来,连着两进院落,井栏、槽匮都用金银装饰,比我们王府还奢华。可惜阿洄不方便来,连公主与太夫人都不肯露面,终究遗憾。”
杨玉嗤笑。
“你说杨家避讳来避讳去,不就是怕阿瑁多心,白娶了咸宜?可是连我都站在这儿,他们那么小心做什么?可见这些人狗眼看人低,一肚子龌龊,瞧谁都与他们一样。”
杜若白她一眼。
“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杨家!单是长安城里就有快一千口人,说一句话喘一口气,太夫人都要掂量轻重,更何况废太子为什么披甲闯宫,真要造反还是旁人栽赃,到如今也没个结论。别说杨家了,但凡是个世家,谁敢沾上子佩?也就是我,小门小户,与你,孤家寡人,敢趟这个浑水。”
杨玉眉头一跳,脸色立刻变了,看杜若笑着不言语,并无收回的意思,她忽然发狠道。
“谁说我孤家寡人?我告诉你,我也有个好哥哥,这就进京投奔我来了!”
杜若的讶然转瞬即逝,倚着她肩膀玩笑。
“真是哥哥?亲哥哥,还是情哥哥?”
杜若与杨玉已为人妇,不好在外过夜,因此婚礼头一天晚上是子衿来陪子佩。
沉星把热茶留在桌上,把顿着热水的炉子留在后廊下,再点了两个警醒的小丫头守在门外,早早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