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玉臂万人枕,一点红唇万人尝,娼妇而已,陪老子还是陪儿子,有甚分别?”
话没说完,只听噌地一声响。
一道银光闪电般划过,顷刻便抵在了果儿的脖子上。
果儿低头瞧,是一把精巧的小匕首,刀鞘上繁复弯曲的花纹充满异域风情。本该是个装饰品,眼下却承担了血溅五步的重任。
果儿忽然笑起来。
杨钊脸色发青,刀刃在果儿脖子上比了比,仿佛尝试好不好用力。
“你受了谁的指使来说这套浑话?杀了你,就埋在我家后院,看是谁上门来讨人?谁还敢胡说八道。”
阳光照在刀刃上,反射的光芒晃得人眼晕。
果儿不过是个内侍,耍弄嘴皮子在行,真刀真枪跟前,说不害怕是假的,可要说怕到惊慌失措,那也不能够。
他咽下唾沫嗤笑了声。
“杀了奴婢,还有一整个‘花鸟使’知道王妃的底细。这班人,在册的正式编制只有五十六人,忙时调用内侍省其他行次上的人,来回总有两三百个。见过王妃面貌者不下数十人。换言之,只要天日不坠,这番话,今日郎官听不下去,来日旁人也会说。王妃生了那样一张酷似娘娘的脸,这辈子还能翻出天去吗?郎官久在县衙任职,难道没听过买卖行的一句俗话,‘货卖识货人’?圣人英雄豪杰,统御天下,寿王不过是个倚仗母妃恩宠的黄口小儿。二者相较,谁更能给郎官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荣宠?”
分明瞧着杨钊的面色松动犹疑,果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