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骤冷不防一通夹枪带棒,颤着唇道是,眼里包起泪花儿,脚步踉跄的去了。
英芙有些看不过眼。
“你别老说她,她性子软和,听你一声重话能发好几天呆。”
雨浓把手贴在英芙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她心里偏着王爷,把她搁在这院里我提心吊胆,偏王爷那儿不肯放咱们的人,不然真想把她送去仁山殿。”
“……哦,是我疏忽了。”
自从有了含光,再提起李玙,英芙总是讪讪地。
“也是,她伺候过几回没个下文,跟着我没前程,倘若留下一儿半女,单分个院子也就罢了,这时节不上不下的,又不好放出去,却是难办的很。”
“你就是心善!陪嫁丫头本就是这么使用的,二夫人备下好些,就动了她一个。她冤枉,那几个不是更冤?没留下孩子是她没本事,关你什么事?她还拿腔作调的。如今是王爷来的少,从前哪回上门,她不是抢着往跟前伺候。要叫我说,如今既然不打着争宠的主意,不如都放出去。人多了,留在跟前也是祸害。”
英芙掂量了一回。
“好端端的裁撤人手倒引人注意。我算着这府里原先从宫里调来的那批,该到年纪外放了,不如插在她们当中放些出去,另换年纪小,老实的来。既然要做长久的打算,还是咱们这里自成一体才好。”
两人商定此节,雨浓便扶着英芙慢慢往正堂走,才到窗户底下,便听见里头喁喁细语,是姜氏道,“既然这处没有指望,就另起个炉灶,没得一棵树上吊死,你也别发愁了,安顿一个是安顿,安顿两个也是安顿,宝约如今过得好,太夫人也放心,我只当是替兰亭存功德。唉,你在这里受的委屈,倘若你阿耶知道,不知会怎么心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