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个病口袋,逞什么强?论伺候人,比得上铃兰,还是海桐?快走开,妾还轻省些。”
李玙笑嘻嘻捧着热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狗腿劲儿。
“来而不往非礼也,娘子照看某多日,事事亲力亲为,某不在时提心吊胆,才添了症候,某正该舍身以报。”
“呸!”
杜若大皱其眉,当着屋子里几个有耳朵的人不好反驳他。
为什么病的?
还不是那夜里他非要换个花样。
小娘子眼风凌厉,像才淬过火的刀子嗖嗖往外飞,扎在肉里寸把深,扎进去疼一回,拔出来还得疼一回。
可是李玙爽极了,就爱看她横眉竖目气哼哼拿他没辙的样子。
杜若头上戴个撒花绫的抹额,当中镶个拇指大的绿松石,不知道谁捉狭,把百蝶穿花的纹样绣成了许多个寿字,瞧着像没牙老太太用的东西。李玙坐的近,一时没忍住笑场。
杜若疑心他故意使坏,从被窝里踹了他一脚。
“殿下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大郎再过二年都该议亲事了,行事还是这么扎手扎脚的没个章法!”
李玙瓮声瓮气点头。
“可不嘛,娘子最有章法,一是一二是二,决不能乱了。”
杜若咬牙切齿,正要集中火力压上去,偷眼刚好瞥见海桐一脸憋不住笑往外躲,五颜六色的表情,顿感尴尬莫名,鼻尖上都渗出汗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