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玙挥手允她离去,踩着点点星光回房。
杜若迎上来,盈盈伸手,奉上高脚透明玻璃杯,她骨节颀长,十指尖尖蹙起,托起紫红色澄澈的葡萄酒,不喝也好看。
“——上次那个和尚,”
李玙无心饮酒,接过放在一边,开门见山问,“是在哪座庙里清修?英芙常去听他讲法?”
杜若心里咯噔一声,拈着罗帕的手停在李玙胸前。
“嗯,含光法师在安国寺暂住,有时也去清凉寺参加法会。这两三个月太子妃出去过七八回,多半都与薛王妃同行。”
李玙听不得同行二字,瞟了眼她不知所措的神情,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杜若纳罕,笑道,“殿下慢点儿,真想喝,等一等妾要几样小菜来。”说罢又倒了一杯。
李玙并不理她,抬手又是涓滴不剩。
深更半夜,肠胃空空,杜若哪肯由着他这样胡乱饮酒,索性放下玉瓶凑近脸觑着他问。
“张家姐姐气着你了?”
李玙默不作声直挺挺坐着,全然不为所动,可是细看胸膛微微起伏,分明有不便出口之事,见使唤不动杜若,他直接操起酒壶往嘴里灌。
杜若也不与他硬杠,立时张开双臂,毫不犹豫地把他膀子圈在怀里蹭了蹭。
她身形娇小,可是并不稚拙,尤其这一年得充分滋润,软腻爽滑处令李玙甘之若饴。只是她这般主动蔚为少见,惹得李玙怔然,触手绵绵软软极舒服适意,再低头对上她疼惜爱护的眼神,咬着唇角忍耐的羞涩,心底某处忽然被狠狠撞了一下,泛出难以描述的震动麻痹。
“你不准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