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姐姐叫婉华,你叫什么?婉容,芳华?”
少女笑嘻嘻抬眼叫了声二婶。
“您是读书识字的官家女,才这样起名字哪,我阿娘都是胡乱起的,她怀我那日银河如白练,垂落挂九天,所以我叫杜星河。”
韦氏顿时无话可说,甚至联想到‘怀她那日’为何会看到银河——那是怎样一个场面?
她勉强道,‘好好好,这名字好,洒脱大方!’
杜星河还想趁热评价几句杜蘅与柳绩的公案,被仆固娘子瞧出来,一个冷眼瞪过来,她便没敢开腔。
韦氏道,“柳家人丁稀薄,这回生的要是儿子,恐怕还有擂台打,但愿是个女儿罢,他能放手另娶,咱们蘅儿也好别嫁。就是孩子可怜,生下来就不得阿耶疼爱,往后蘅儿再婚,孩子难免被新姑爷看轻,不然还是跟着我们过得好。造孽!但凡去年闹成这个样儿,我还替她找什么大夫促生养!”
杜若听见阿娘连这一步也虑到了,心里忧虑,正要说话,忽然听见那屋里,杜蘅的丫头盘金,杀鸡似的尖叫响彻四周。
“哎呀!出来了出来了!娘子再努努力!”
韦氏与仆固娘子面皮一紧,不约而同手牵着手冲进内室。
杜婉华倒是徐徐一笑,伸开双臂把杜若和杜星河拦在外面。两人听着一墙之隔,杜蘅和盘金断续错乱的叫声,互相看看,都有些六神无主。
杜婉华悠悠道,“两位妹妹年轻,不要进产房,往后反正总会经历的,何必亲眼多看一遍。”
杜若还好,杜星河忽闪闪的大眼睛连眨几下,直接问,“是不是女人见了就不敢养孩子了?”
“你这鬼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