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想长久伺候太子,绝没有生出妄念啊!”
杜若伸手捋了捋绣架上鸳鸯的头羽,涩声道。
“他不开口发嫁你,不是成心留你,是你本来就比长生他们年纪大,手把手教他们办差,高出辈分。在他心里头,你不是个面貌姣好,性子温柔的姑娘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不是你的归宿。”
铃兰发出悲痛错乱的喘息,十余年与李玙相处的桩桩件件从脑海深处掠过,忽然明白过来杜若所指。
李玙的个性顽固执拗,界限分明,凡事第一次没入他眼,过后便万万没有可能。小时候是玩具衣裳吃食,长大了是人,不喜欢便是不喜欢,绝没有敷衍妥协,日久生情之说。
她大失所望,抽噎着,嘴唇微微翕动。
杜若道,“姐姐倘若还想成家立室,这回便与海桐一道出去,待生了孩儿只管回来。倘不愿意,夫婿要做买卖,或是出仕做个八品的杂官,我都能做主。”
她顿一顿,不忍把铃兰的希冀全部打碎。
“或是经了太子的手,提拔成六七品也有可能。”
铃兰反手抹在脸上,干脆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良娣,不管怎么样,奴婢这条命是太子给的,不愿意出去!外头的日子再好,奴婢是宫墙里长出来的杂草,过不惯!”
杜若叹气,很是替她不值,“也罢,海桐要走,你就留下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