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瞧了她一眼。
六年过去,如今十八岁的水芝,美得显山露水,圆眼睛圆鼻头,圆圆的唇形,全无一点棱角。
杜若拍着她的手安慰。
“不管她怎么想,如今都碍不着你。可是韦家长久不提接你回去的话,你的终身如何,难道要太子安顿吗?姐夫发嫁小姨子,说起来不好听。”
水芝面上闪过一丝难堪,再瞧杜若怜悯的眼神,便忍不住鼻子发酸,侧着脸涩声埋怨。
“他们恐怕巴不得太子收了我……我知道羞耻有什么用?你瞧六郎,他们巴结殷勤,三天两头来接,怎么就从来不提接我回去的话!六姐是犯了过错的出嫁女,娘家不认也就罢了。我有什么错处?就这样不明不白把我丢在外头!要恨也该我恨!”
“诶,都是我不好,惹出你这些话来。”
杜若忙拿帕子替她抹泪。
“我只问你,倘若我替你牵线搭桥说亲事,说的不合你意,你怨不怨我?”
水芝哭了一会子,勉强扮出个笑脸来,娇憨地扶她胳膊。
“你替我操心,那还要你吃亏贴嫁妆!”
这么说就好办了。
杜若嚷肚子饿,先拉着她往厅上坐,聊了几句家常。待饭毕收了碗筷,银筝端着小托盘上了两杯岭南方子的凉茶,再把清心香点上,杜若才抿抿唇,叫铃兰和凤仙都出去。
水芝一颗心吊起来,“你……你真替我相上了,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