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明白过来,瞪了眼新蝉,扬声吆喝。
“一家子隔门住着,躲能躲到哪一日?横竖早晚都要去见,元娘向来有担当,今儿怎么成了避猫的老鼠?”
红药忙道,“我阿姐真没在!”
便听屋里窸窸窣窣动静,小圆直冲出来,后头红药的丫头拦不住,追着她脚步撵。
铃兰忙道郡主万福。
小圆走来挡在红药前头。
她生的身高腿长,肩平手大,把窄袖胡服的前襟甩得风生水起,昂然道,“我去就是啦!不必带她,哭哭啼啼的,一晚上闹得我头疼!杜娘子便是个罗刹,还能吃了我吗?!听凭发落就是了!”
新蝉忙道,“二娘去了也好呀!两个人总强过一个!”
铃兰立起眉毛。
“两位郡主又不是去过堂!你个蹄子满嘴里胡乱说的什么?便是信不过杜娘子,总要信太子罢!”
红药坚决不让小圆独行,两片唇抿得紧紧的,诅咒发誓一般坚持,“阿姐去哪我便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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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听说闹了这一出好戏,叹了口气,撑着额角问。
“那人呢?怎的一个都没来?”
“良娣再想不到的,元娘人高马大,竟扭不过病恹恹的二娘,二娘愣是把着院门儿不让她出来,哭得满脸是泪,那场面,活像奴婢在抓民夫。后头好说歹说,才应了午饭前连上程娘子一道来。”
铃兰瞧一眼盘腿坐在杜若身后,表情冷硬的李玙,低声道,“也不知小王爷给两位郡主敲了什么边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