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玙避重就轻,一闪念反问。
“你以为自己大了,能向圣人要差事了?说罢,想去都护府,下州郡,还是就在长安附近?”
李俶惊喜的没来得及分辨他的口气到底是责问,还是提醒。
他往前走两步,努力克制住沸腾的热血。
“……儿子想,想效仿信安郡王,为李唐开疆拓土!”
信安郡王李祎出身宗室,正是开元十七年攻下石堡城,拓地千余里的功臣。自他起,李唐的旗帜才算真正插进吐蕃心脏。可惜好景不长,开元二十九年,盖嘉运就把这块宝地给打丢了。
圣人悔之晚矣,接连调兵,直到天宝二年,新换上的皇甫惟明连战青海、洪济城、石堡城三地,斩首三万余人,不可谓不是大捷,却独独没夺回石堡城,且折损了副将诸葛誗,时至今日,这块吐蕃口中肥肉还吊着圣人的胃口。
圣人对石堡城志在必得,更换皇甫惟明更是指日可待。满长安城的儿郎都眼巴巴等着,看谁能把这份儿天大的功勋收入囊中。
“嗯……喜欢打仗?”
李玙眯起眼睛打量儿子,那张方才还怒意横生的面孔转瞬间便充满了夺人心魄的专注和威慑。
李俶涨红了脸,生怕李玙不欣赏,更怕错过机会,囫囵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儿子不想一直困在京里。”
“志气有,本事怕还不够。孤听说你在校场,单人匹马能闯荡五人结阵?”
李玙摘下绿玉扳指,扔到他怀里。
李俶愣了。
他一直以为李玙不关心,有些亲王会去百孙院监察儿子功课,李玙从来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