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半张脸看,她已有二十八九岁了,却还做未嫁女打扮。
杜若稀奇。
那女子像是习惯了被人探究,略低低头,恭敬的问,“两位娘子想听什么曲儿?奴婢会的不多,都是闺阁里头的。”
子佩用羽扇遮了脸向杜若笑。
“瞧瞧你丫头的好安排,咱两个吃上花酒了,还带个孩子。”
杜若也觉得不伦不类,不过瞥见卿卿张口结舌,便起意让她见些世面。
“怕什么,太子问起来,都是你起哄要听的。”
“呸,我就是替你垫背的!”
子佩在她腰上拧了一把,清清嗓子道,“唱一个《春衫曲》,只唱前头半段,听听你的嗓子。”
那小戏子诶了声,往后退半步,坐在绣墩上,沉稳地伸出两手在风里抖了抖。
鲜红的蔻丹一划而过,摁在琴弦上,是黯淡背景里唯一的亮色。
吹笛子的女子比她稳重,捡了个几乎退到船舷的位置坐下。
“秋去也隐隐迢迢,冬雪来纷纷扰扰,盼三月君可归来?一枝桃花插鬓边,香风是君,泪雨思君。”
说是闺阁里的曲子,唱出来还是靡靡,尤其她习惯了嗲声嗲气的腔调,虽是坐着,竟还能腰肢款摆,秋波一趟一趟的往外递送。
子佩笑得直发抖,“谁家女眷爱听这个!”
杜若瞧着她,“我是没见过的,你家那几个妖精都是这样儿?”
“去你的!”
子佩笑开了怀,指着后头吹笛子那人,“要不你来一首?”
那人局促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