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你谦恭?你谨慎?是谁不知世道艰辛,把家底儿拿去买衣裳,又是谁不怕得罪人,把女郎推进河里吃了一嘴泥?”
说起从前,杜若愈发笑得前仰后合,海桐不慌不忙收了笑意,显然早有准备。
“总之你答应奴婢这句话,往后万一出了什么无可挽回之事,连你这样刚强,都不得不离了他,你一定记得,还有奴婢这个退步处。”
————————
裴府。
子佩撑着额角坐在佛堂。
烛火笼着一本摊开的经文,用块明显逾制的九龙玉佩压着,她喃喃的越念越快,眼角瞥见玉佩的大红络子旧了,灰扑扑的。
子佩不信佛,裴五也不信,不过行商在外晴雨不定,设个佛堂求安心。
佛龛朝东面摆放,背对窗外一丛密密腊梅,落日把深紫色光影投在枝芽上,浓郁的香气散不开,冲的子佩有些烦躁。
听见开门,她匆匆念了句弟子杨子佩谨记神佛教导,便草草结束。
“……她眼睛没事吧?”
“养养能好。”
“你要是见不得我这个样子,或是怕放她走留下后患,牵累你,或是孩子们,要和离也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