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淡淡道,“我不是给他钱,我要这批棉衣。”
“干什么?”
这回是婉华回答,“再运一次呗,还能干什么?买回去她也穿不了啊。”
星河一听就不同意,看杜若毫无商量余地,只得摁住铃兰掏钱的手。
“二姐!你不该先问问,是哪个狗娘养的把这批棉衣偷出来卖了?咱们是直接运到成都府的呀!这就又运回来了?他们情愿运到洛阳卖,多花运费钱,都不肯送去前线?”
“我从何问起?也叫你知道知道,这世上有一分利,就有人丧尽天良,敢在天子脚下弄鬼。这不该我管。”
杜若转脸催促铃兰。
“叫长风押着这车直接送去卓林,请裴老板开个价,还走老路,运成都府。再去东市西市,大雁塔,几个热闹地方看看。有卖棉衣的,都买下来送去卓林。至于来源,慢慢再问吧。”
她看一眼那大张着嘴失魂落魄的小贩,温声道。
“别难为散卖的农户,倘若碰上大卖家再查访。”
人跟车转瞬就走了,星河越想越不忿。
“凭什么?咱们辛辛苦苦张罗,上了一回邸报,前线的人天天等着,到嘴边被人劫了?二姐,你再运一回,就不怕人家又劫?这帮贪官!”
星河瞪大眼痛骂。
“这能落下多少钱?!”
杜若心平气和算这笔账给她听。
“一件五文,五万件,二十五万个钱,两百五十贯,不少了,能买下你们家半边宅子。”
星河算明白了更生气,调门拔到老高,惹得几个路人纷纷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