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又瞧星河。
“至于这位小娘子,耿直豪爽,又公道正直,不适合在后方打点军需,可是随军做个伙食营的营长,埋锅做饭,照看伤员,也足够了。”
阿布思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杜若要是还看不出他对星河别有用心,就白受宫中嬷嬷多年教导了。
她忍不住抿嘴轻笑,因怕星河瞧出来,还特地侧了侧脸。
星河眉头一抽,狠狠瞪了他一眼,才要出口反驳就被他打断。
“男人在外头提着脑袋杀人放火,为的就是家里有个小娘子心疼,担心棉衣不暖和,或是被奸人坑害了去。敢问这位小娘子……”
星河撸起袖子提高拳头,惹得阿布思弯起眉毛一笑。
真奇怪,他那黑到几乎看不清鼻子耳朵的面孔忽然间生动起来,好像墨汁里溅进一滴雨水,亮出真挚恳切的心意。
他摊开手掌递到星河面前,邀请她。
“想不想随某去看终南山的梨花?虽已四月,山中寒冷,梨花刚刚开满头,正是飘飞的时候。”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看花?”
星河扬起声调,吃惊的反问。
阿布思笑得很适意,志在必得的冲杜若眨眼。
“小娘子不是担心良娣的棉衣运不到石堡城将士手上么?这桩事某可以打包票,交给某办,少了一件,就把那伸手偷盗的坏蛋扒皮点天灯。”
星河打了个寒颤。
她知道点天灯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人活活烧死,可是又扒皮又点天灯,那要怎么扒了皮让人还活着,或是边扒边烧?
她抬眼再看阿布思,目光就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