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晦却满脸喜色,“阿耶,你,你还让我再考一次?”
杜有邻一挥手。
“这才哪到哪,当年你阿耶我在国子学入学考试,其实也考了两年。你别气馁,你花的功夫,阿耶都看在眼里。”
杜若忧虑地皱了皱眉头,没注意到柳绩阴沉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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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李玙事后转告,圣人原本对开科取士一个不取的奇景大为恼怒,可是李林甫舌灿莲花,说朝中人才济济,天下英杰尽入吾皇囊中,再无遗漏可以吸纳,达到了《尚书》所言‘野无遗贤,万邦咸宁’的境界,足见政治清明,海清河晏,把圣人哄得高兴不已。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杜若苦笑。
“单是今年如此也就罢了,只怕他的主意是从今往后再不取士,那他把持朝政说一不二……”
李玙沉沉不语,显然对李林甫的野心也感到后怕。
杜若衡量了一遍自家的几个后手。
她替杜甫安排的门路,要等上榜后排队等差遣时才能发挥作用,如今一个不取,便都作废。幸亏当时顾虑子衿难缠,打算尘埃落定再提,倒免了尴尬。
再说柳绩,杜蘅防贼似的,叫她也难探知他究竟志在何方,况且禁军派系复杂,世族与宗室盘根错节,柳绩不似思晦七窍玲珑心,送进去兴许还要惹祸。
……至于她寄予厚望的思晦,受了杜有邻的撺掇,越发闭门苦读起来,竟把恩荫一节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