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闯宫案历历在目,那日谢寺卿休病假没上朝,听同僚说起来简直步步惊心,喘错一口气就能栽进去。
自那日起谢寺卿便谋划致仕,不然圣人这脾气,临到晏驾肯定还得折腾。偏他长孙的婚事说来说去说不定,在任总多些颜面,就拖到了如今。
一失足成千古恨,谢寺卿悔不当初,垂头丧气地连连啧声。
李玙把眼一瞪。
“郎官,孤虽是个不涉政的储君,好歹算你的尊上,你便昂着头不回话吗?”
——连姓氏都省了,这位爷摆明想翻脸!
谢寺卿脊背上电光频闪,手脚发麻,只得颓然垂首。
“臣,臣,臣惶恐……求殿下给臣指条明道儿,该怎么走,臣都听殿下的。”
李玙等的就是这个,当即反客为主地把手往大门口一比。
“谢郎官见外了,谋反不谋反的,都是咱们李家父子关起门来的话,不干外姓的事!要怎么审,孤与郎官商量。走吧,坐着聊。”
他节节进击,谢寺卿步步败退,跟随他大踏步走进正堂。
李玙已然登堂入室,长生等人更用不着客气,齐刷刷把白刃亮在手里,散开队伍,把堂堂大理寺的前后门窗团团围住。
如此一来,谢寺卿便成了瓮中之鳖,被牢牢困死。
一众官员惊的发木,面面相觑,伸出食指哆哆嗦嗦指向奸佞,却是一言不敢发,独少卿秉持律法之严明,肃然质问。
“这……这还用审么?这分明就是造反啊!”
好天真的官儿。
果儿笑了笑,悠悠摇动一根手指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