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一片忠心照沟渠啊。”
李玙垂眼理了理衣角褶皱,淡声道,“到了这一步,借郎官的手,让孤见见姐夫,再见见岳丈,也不是多为难的事儿。”
谢寺卿还想支吾。
李玙终究是不耐烦了,一回头,提起搭在座椅靠背上镶玉缀金的躞蹀带,连着上头乒乒乓乓许多的装饰,尤其是两把锃亮的银匕首……
刷地一下!
像抽马鞭子似的,对着谢寺卿的脖子就甩过去。
“啊呀!”
谢寺卿虽老,人还算机警,跳着脚躲开了,但一抬头,还是被李玙满面凶神恶煞吓得心惊,两手搂着官袍下摆,犹豫着跪还是不跪。
“你还敢躲?”
李玙眼角冷光桀骜不屑,不由分说挥臂再抽。
——啪!
这回正中谢寺卿大腿连着后腰那地方,玉珏咣咣重锤赘肉,发出沉闷声响。
“你……?!”
谢寺卿颤声恨恨,出仕三十几年,养尊处优惯了,向来只有他审人,今日竟轮到人审他,且还是这么个不管不顾,一句话不对就打人的审法,简直又急又羞,又恼又恨,耳朵里嗡嗡作响,尊严在一片囫囵中丢盔弃甲。
“臣,臣这就领殿下去!”
————
李玙贴着果儿的脊背,一步步走下青砖铺的台阶,越走越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