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相随走到隔壁,区区一墙之隔,却有天壤之别。
杜有邻那边阴森恐怖,腥臭难闻,柳绩这间却是窗明几净,优雅闲适,收拾的像个书房。
柳绩见谢寺卿进来,凑上来急道,“寺卿!杜有邻招供了吗……”
一抬眼看到李玙,便倏然站住了。
果儿道,“柳郎官,面见储君是要下跪的。”
柳绩道是,慢慢低头俯身却行后退,快退到窗下时才撩袍角跪拜。
李玙眼并不看他,也不叫他起身,直接问。
“隔壁惨叫连连,你没听见?”
柳绩的面孔恰好停在窗口阳光下。
大理寺重刑拷打的刑房隔壁,那窗子竟还是用霞影纱糊的,半下午的温柔光芒洒下旖旎,把柳绩修饰的比实际更清俊白皙,俊眉修目,甚至有些玉琢的意思,可是他的神情却在李玙的暗示里渐渐狰狞惊惧。
“隔壁是……是,岳丈?”
柳绩不置信的看向谢寺卿,“寺卿!您说不会动刑的!”
——这个蠢货!
李玙压住翻腾的气血,哂笑一声。
“这么说你全听见了?杜郎官半个身子叫他们扯脱了,你再不把话说清楚,想留全尸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