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死的?”
“……”
李玙头一歪,刚刚暴起的杀心犹如熊熊烈焰被冰水浇注,刷地全灭了,他简直狼狈不堪,胸膛剧烈起伏,半晌涩声低头。
“此事事关重大,你起来,孤慢慢说与你……你放心,孤一定给你个交代。”
杜若早已预料到他会这样——绕着弯儿的不回答。
她挑眉看看李玙,目光继而移向高力士,然后是近在咫尺,面目青白的铃铛,甚至站在船尾表情尴尬的果儿,最后钉回到李玙那张熟悉的,闭上眼都可以描摹出细节的面孔上。
“不必了。”
她轻飘飘地拒绝了。
“只要殿下手下留情,待会儿中贵人就能给妾一句明白话。”
杜若站起来,平静的看着两边河岸。
左右卫在高力士号令下投掷铁爪,勾住小船船头,拉住本就行进缓慢的船体,然后用铁钩进一步挂住船尾,七八条绳索前前后后固定住。
几条筏子被扔进河里,一个人上船划浆,另外两个人傍着船沿游泳,很快都聚拢在小船船尾。
杜若毫不犹豫提起裙子跟上铃铛。
李玙还要说什么,却根本无从开口,错乱中他听见铃兰喊了句,“娘子,奴婢愿跟随您。”
李玙眼前一亮。
一只铁钳般的手握住她胳膊,“好铃兰!你随她去,孤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