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最后说什么?”
墨书瞟了她一眼,心平气和的回答。
“大娘子叫奴婢跟二娘说,不怪元娘,也不怪你。”
这回杜若终于哭不动了,两眼仿佛干涸的枯井,愣愣钉牢墨书。
灯火噼啪作响,墨书的影子晃动着投在青砖地上,仿佛这是个寻常的夏夜。
杜若颓然吁吁喘息,胃里饿的火烧火燎的痛,良久下定决心般猛地抬头。
“叫盘金去厨房催一催……”
又改口,“不是,叫双钗去……”
墨书露出一丝笑意,放下绣花绷子。
“二娘子,还是奴婢去吧,她们两个磨磨叽叽的,容易受人欺负。”
三个丫头比起来,论眉眼,自然是双钗最好,可是双钗世故,知道墙倒众人推,几个小厮想趁机占便宜,杜若孤身一个莫可奈何,所以气势上便输了。盘金怯懦,虽模样一般,反易激起恶人欺辱心性。独墨书,疏疏朗朗,天然一股子横气,才能挫败不堪的人心。
难得她自己也知道,杜若挥手道,“快去快回,这院子全靠你撑着。”
墨书一走,房子空下来。
杜若想起这一日一天的林林种种跌宕起伏,再没有力气伤心失望愤恨,只想倒头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