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皱着眉向张良娣解释,“这一路回来都还安静,方才不知怎么了,闪电一来,忽然就……”
“杜若呢?”
张良娣走近,扳过李玙冰凉的头颅,小心用手帕抹掉脸上冷汗,被水打湿的眉毛比平日里浅的多,显得人安静又老实。
果儿躬身道,“杜娘子已经自行离开。”
“没杀?”
张良娣很意外,“圣人如今真是修身养性了。走吧,洗澡,更衣。”
她眉梢轻轻一挑,看着面色苍白的李玙,语调莫名其妙的带出了一丝快慰。
“焚香!”
落红走上来帮手,一左一右扶起李玙进内室。
雨水哗哗倾泻,溅起冰凉的水汽,长生担忧地看着李玙的身影,忍不住跟了两步。果儿却眯着眼,含义复杂地先看长生,再看长风、合谷和太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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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雨势渐缓,空气中饱胀着一股刺鼻的气味。照说本该是香的,可是太过浓郁,反而叫人觉得神经被挑衅,非常的不舒服。
卿卿被人挡在穿堂,咬牙忍耐周遭令人反胃的浓烈气味。
一波波令人作呕的冲动从胃部翻上来,她喘息着扶住青砖潮湿的墙壁,突然被人凶巴巴一推。
“你让开。”
“……六哥?”
六郎推开卿卿,踹了脚挡在她前面的小内侍,清开道路,骄矜地哼了声。
“杜良娣呢?谁准你们进乐水居的?”
这话方才卿卿一来就问,却没问出个所以然。
小内侍哼哼哈哈不说话。
六郎不耐烦,劈手攘了把,牵住卿卿就往前走,边走边不屑地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