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布思的娘子?”
李隆基英挺的面孔划过一丝愕然。
杜星河垂下目光,不敢与天子四目相对。
杨玉缓缓扇动羽扇,那平静的目光就像秋日龙池旁的芦苇,闪着暗金色熠熠细碎的光芒。
便有人窃窃议论。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十九姑姑演这出戏,倒让咱们知道守业艰难,诚心诚意收容他国旧部,竟还暗藏祸心。可见非我族类,果然其心必异。”
“我瞧她眼眸发绿,皮肤雪白,说话声调不男不女,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听闻当初阿布思是在街上遇到她,立时成婚的?”
她皱了皱眉,回头问姐妹。
“说起来,她仿佛是从前太子杜良娣的妹妹?”
杜星河听到这里,抽泣着团紧身子,尽量不引起别人注意。
宜安郡主不忍,咳嗽了声。
“也不能这么说嘛,男人在外头打仗,是是非非女人也不知道啊,她夫君既已抵罪——”
杜星河整个人顿住了,两手撑着僵直地向前爬,盯住宜安郡主白嫩丰腴的面孔,颤声质问。
“阿布思死了……你们已把他杀了?”
满堂贵胄,从生下来就落在福堆儿里,几时被人粗鲁质问过。皇孙郡主顿时怒意盈面,刚要把这不知死活的女郎拉出去斩了,便听咸宜慢悠悠道。
“是啊,昨日砍头的。”
“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