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啊三郎,你也是过四十的人啦,操心国事之余,也要善作保养啊。”
李玙迟半拍,缓缓抬起脸望住李隆基笑。
“阿耶,今日儿子出了门,往后必定一日好过一日,不叫阿耶挂心。”
他这话,杨钊、哥舒翰、高仙芝等人听不出什么纰漏,可是李隆基与高力士却是大大意外。
盖因李玙从说话识字起,就从没有当面喊过‘阿耶’。
旁的皇子也有感情生疏,喊不出来的,但总有有求于人的时候,或为母妃,或为子女,心一横嘴一咧,说叫就叫了。
唯有李玙,好一副铁骨铮铮,说不喊就不喊,一扛四十年。
当着人,三皇子、忠王乃至太子的礼数规矩,从无丝毫错乱,背着人,天地君亲师那一套他明晃晃抬举着,干脆明了得仿佛并非亲生父子。
李隆基顿时湿了眼眶。
杨钊心里一沉,忙见风使舵。
“圣人这是太高兴了,臣等也为太子高兴。臣入侍晚,只听人说太子弓马骑射俱佳,甚至能发明新式武器,却没福分亲眼见识。”
李隆基正抬手擦拭眼角泪痕,闻言点头。
“是啊,你没见过三郎的英姿。”
他看向李玙。
“今年秋狝,你务必好好露一手,给二十一郎,二十三郎他们做个表率。需知我大唐是马上得的天下,闷在房里算什么本事?他们比不了你们几个大的。朕记得你们小时候,为着要进禁苑骑马,连力士的腰牌都偷了几回。”
“是!”
李玙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