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娘子心里也没底,还要强打精神劝慰她。
幸亏昨夜李俶匆匆赶来交代,万一事情有变,旁的都顾不得,他必护住吴娘子与红药的安危。
“那……孙娘子他们呢?”
吴娘子愣怔。
“你是长子,最先封王,有府邸有私蓄,太子不在,你更该……”
李俶眉宇间英气勃发,轻快地拍拍膝盖。
“该什么?照阿娘想法,我最该救阿耶出来吧?”
吴娘子听得心头一沉,迟疑问,“你知道太子在哪?”
“阿耶就在兴庆宫,是圣人关他。至于为着何事一关半年,我说与阿娘听,阿娘也不明白。”
吴娘子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自从七年前杜若被废,李玙幽居仁山殿,李俶的性子就一日比一日张狂起来,话里话外总带着一副天之骄子的架势。
奇就奇在,从小对他寄予厚望,处处敲打约束的张良娣,却不管不问。
吴娘子半途捡起教养之职,大有力不从心之感。
李俶讲到朝局、军政、官员、人事,她根本一窍不通,唯有唠叨长子需得照应弟妹的车轱辘话,李俶从来听不进去。
“圣人要关太子,你自然不能逆龙鳞,可也该多多进言,需知这一大家子兄弟姐妹,全望着你……”
“阿娘别啰嗦了,我还有事!”
李俶匆匆打断,毫无歉意的抬脚就走。
他这个态度气得吴娘子夜不能寐,胃痛的死去活来,末了还是二郎的生母关娘子走来,拿草药熏了个手炉给她贴着,才好些。
今日睡到日上三竿,听婢女说,六郎与卿卿去勤政务本楼参加圣人亲征的誓师大会,两个多时辰还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