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乌鸦嘴!”
杜若拱手讨饶。
“还知道十面埋伏?我是不敢劝你,桂堂比张白纸还浅还薄。求你高抬贵手,要戳他心窝子,两下罢了,别给戳死了。你瞧见了,星河和两个外孙不知所踪,我大伯母只看着桂堂呢。”
杨玉把脖颈拧了拧,无可无不可地抿了抿唇。
“那谁知道呢。”
杜若一笑,转去寻海桐说了一宿的话,次日清晨海桐还睡得迷迷瞪瞪,便听卿卿咣咣拍门。
“我阿娘走啦?”
海桐蹭地坐起来,冷不防闪着后腰,登时一声,“哎呀!”
卿卿叫道,“是不是走啦?海桐姐姐,你说话呀!”
海桐四下探看。
杜若的被褥整整齐齐叠好,搁在床榻外侧,枕头和汤婆子压在上头,软缎的绣鞋并头在地下。这一向偶然肯上身的湖蓝缭绫窄裙搭在床尾,连那件丁香紫的对襟长纱衣都没带走。
但海桐枕边多了一对青金石的臂环,幽蓝璀璨熠熠生辉,正是长安城里极罕见的瑟瑟。
海桐紧紧捏着臂环摁在心口,含泪望向闯进来的卿卿。
“你阿娘最会的就是横冲直撞,从来不肯与我商量,不然世上怎会有你?”
卿卿顿足。
“阿娘手无缚鸡之力,你快让我去!”
她扑到妆台上开抽屉拿了钥匙,想去挑马,被施施然走来的杨玉伸臂一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