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点得旺旺的,她抱着孩子贴在他背上挤着睡,热烘烘的脊背实在暖和,以至梦中杜若一径吩咐海桐‘手炉拿开,热死了’。
这一夜两人睡得都极踏实。
阿史那重伤后硬抗了两天才泄劲儿,一觉醒来,整个人都瘫软了,说话有些气喘,口气却不小。
“……不怕,我送你回长安,真的。”
杜若引着他向右翻身,伤口朝上,窸窸窣窣拱进他毛茸茸的怀里,过了大半个时辰才咕哝。
“好饿。”
“肉在外头,都切好了,你拿进来煮就行。”
杜若闭着眼,睫毛重重地叠在一起,鼻梁和嘴角愈加细致苍白。
阿史那越看越爱,忍不住埋头去吻她的眉心眼角,两人鼻息纠缠,极小的空间里热浪澎湃。杜若不知何时睁了眼,昂着颈项,任由他的毛发磋磨唇角,低声道,“外头冷。”
阿史那理所当然地答应,“让我歇歇,我去。”
“那不行,你不能动。”
阿史那捏住她颌角,“我去。”
到底谁都没去,孩子还睡着,大人宁愿挨饿也要偷些懒。阿史那发起高热,撑了没几句话就昏迷大睡。杜若仰头看着他黝黑的面孔,忽然想起在石堡城星河说的话——再过十天八天就要红颜变枯骨,倒不如尝尝人间乐事。
她情不自禁地往阿史那怀里靠了靠,甚至主动搭上他壮硕的胸膛,顺着起伏的沟壑摩挲,手感实在是很好。
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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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山麂子吃了三四天,蹄子尾巴都吃尽了,再不觅食又该饿肚子,可杜若不发愁,懒懒倚着洞壁。
阿史那搬开了洞口抵挡风雪的大石,赤裸上身,伸直双臂向月亮祷告,跳起一套神秘又柔韧的舞蹈。银亮的光芒笼罩着他遒劲黝黑的肌肉,奇异地呈现出一种力量与控制结合的美感。
一舞终了,他回来当个称职的肉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