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种人……”
杨玉背心也汗透了,望了眼身后火势渐小,便帮他揉胸口。
“一旦得势,恨不得浑身的筋骨皮都扒了换一副,我不揭破当初,他便自以为寒窗苦读,正途出身的郎官,越发做起美梦来。”
杜桂堂半懂不懂。
“可你惹恼了他,万一他对二堂姐不利呢?”
“不利才好,叫若儿硬起心肠,早早结果了他!”
杜桂堂听得浑身一抖,不敢相信这种狠辣之语出自她之口,杨玉已热得摘了单丝罗扇风。
“知道那处何等凶险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哪里还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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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五日,房琯上表皇帝,请求率元帅府五万新兵收复两京。
奏表洋洋洒洒数千字,言辞慷慨,恢弘华丽,看得李玙双目含泪,及至读到末页,更是大惊失色,举棋不定,遂招李俶等来商议。
兄弟三人轮番看完,李俶不说话,李儋也垂了眼。
李倓便道,“圣人,儿子们商量过了。叛军起兵已近一年,初时来势汹汹,席卷九州,几有将李唐宗脉连根拔起的势头,可是越到后头越软弱无力。尤其李光弼常山大胜后,河北十余郡县纷纷倒戈,重归朝廷,中原局势已然逆转。”
李玙面露微笑,赞同道,“是啊,咱们偏安一隅,只有同罗部上门啰嗦,叛军并不来,太上皇在蜀中也无人滋扰。可见安禄山并非雄才大略之辈,不过顺势而为。”
“所以急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