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寡妇见她气得脸都红了,赶紧跑出去禀报荀左,荀左守在门边左右为难起来,不知是进去将风眠神君唤醒,还是跟少主说左护法正休息去不了。
正想着,门就从里面被拉开,牧风眠抬步走出来。
他背上的伤势已经暂时愈合,还换了件拢着金纱的白衣,墨色的长发高束垂下长长的红色飘带,面上没有表情却也不显冷漠,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天生带着笑,端得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
“风……左护法,你背上的伤可好些了?”荀左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侧旁,恭敬问道。
牧风眠应了一声,“少主找我?”
荀左暗暗吃惊,没想到风眠神君还真改口了,强作镇定地点头道:“是,左护法可要去看看?”
牧风眠便朝前走去,几座房屋拢成的院子并不大,是以也不需要有人给牧风眠带路,他自己就能找到宴星稚的位置。
看着他翩翩远去,赵寡妇没忍住,在荀左耳边低声道:“右护法,本来这玄音门这么多年也是你一手操持,如今少主也就罢了,怎么这个新来的小公子瞧着也没什么厉害之处,为何比你更得少主重用?该不是少主被他这副好皮囊给迷惑了吧?”
荀左心惊胆跳,见牧风眠拐个弯进了正堂,这才将她拉到一旁,“日后这种话你可万万说不得了,左护法深藏不露,身上的本事大着呢,岂能是你我能够背后嚼舌根的?当心祸从口出啊!”
赵寡妇也被他这模样给唬住,立即抿紧了嘴。
牧风眠其实听见了这话,但也只是勾了下唇角没有理会,进了正堂之后就瞧见宴星稚很没形象地坐在正中间两层台阶上的藤椅上,腿翘在桌子上,脚快速地摇晃着,眉头蹙起,浑身上下写满了不高兴。
知道她是因为方才的梦生气,牧风眠笑容更甚。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宴星稚见他进来,眸光落在他脸上,将那张与狗风眠有七八分相像的脸收入眼底。
他逆着光站在门槛处,日光洒在身上,将他的面容衬得有些不分明,除却墨发墨眸与狗风眠的区别较为明显之外,轮廓与气质在光影的模糊下竟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宴星稚正因为方才的梦生气呢,一见到他,当即更气了,一开口语气就不怎么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