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连卖砖垫钱都不肯,卖电不是更不肯了?”马占山摇摇头,“要说咱们屯子这一辈的人,也就是大林子带架儿,将来是一个。”
大丽胳膊靠在车斗子上,听着父亲夸朱逸群,不知怎地脸悄悄红了,看着车边不断闪过的风景,竟然笑出了声儿。
“朱文驹你看王树的语文书。”大丽从来没过自己竟然有这么说的时候,新学期王树是班里有限的几个书本齐全的学生,连铅笔都是新的带橡皮的那种。
“老师!朱文驹老流鼻涕!把我的书都弄脏了!”王树白了一眼朱文驹。
这个朱二狗,自从开春儿就一直鼻涕拉瞎的(爱流鼻涕),时常的打喷嚏咳嗽,流了鼻涕就用袖子擦!要说感冒吧也不是!就是埋汰!
嗯,现在干净的王树开始嫌弃别人埋汰了。
“朱文驹,明天你让你妈拿块布做给你做手绢!王树!对同学要友爱!过去朱文驹是咋帮助你的!一起看书。”大丽看出来了,朱文驹应该是对春天的花粉过敏,书里说了除了吃过敏药就是戴口罩,农村孩子谁那么精心给他准备口罩啊。
处理完了这件事,大丽开始正式上课,“把课本翻到第十二页,今天我们一起学新课。”
上完一天的课,“值日生留下打扫卫生,同学们明天带干净抹布来学校,我们大扫除。”穷归穷,水是免费的啊!教室里桌椅板凳半新不旧的,却总是干净的,春天风大灰尘也大,教室的玻璃该擦了。
“知道了老师!老师再见!”
学生们走了,大丽让值日生擦黑板,自己坐在教室里面批改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