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在这气温不赶紧往出拉非臭家里不可。
一会儿家有拖拉机的来了,人家不愿意来,葛凤芝亲自去的把人拽来的。
车上铺上稻草,王德发自己用的褥子铺底下了,人抬上车了,脸上蒙上黄纸手上掐着黄泉路上打狗的鞭子,纸人纸马是指定没有了,等着儿子来赶紧出殡吧。
至于咋死的?没听说是误食耗子药死的吗?这属于横死,不能留着。
王树回家的路上还挺高兴的呢,跟着“老”同学们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比着谁采的蘑菇多。
到了屯子回到了自己家就看出来不对劲儿了。
“爸!”他把筐扔下了,“爸!”他往拖拉机那里跑,“三爷爷!我爸咋地了?又得上医院啊?”
他跑到了跟前往拖拉机上一看就木了,哪有人把上医院的人脸蒙上的,手里掐根棍儿的……
“三爷爷!我爸他……”王树傻了。
“你爸他不想拖累你,吃耗子药了。”马占山在所有的回答里选了最“安全”的。
“啊?我爸不能……”王树念叨着,怕拖累他?吃耗子药?他脑子木木的,完全转不过弯儿来,也觉得这个答案不对。
尚老师也走了过来搂住了他,“孩子,老师在这儿呢。”
大丽从葛凤芝手里接过来用面口袋布临时缝得孝帽子给他戴上,从同一块布上扯下来的布条儿拴在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