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卷子锁进柜子里, 晚上教室有可能会进耗子, 卷子的油墨味儿对耗子有一种奇特的吸引力,不锁起来的话搞不好会被咬。
摘下了干活时的套袖和罩衣,围好围巾戴好手闷子, 拨拉了一下炉子,见炉堂里还有些未燃尽的木块, 把水壶里的水倒了进去, 看着木块彻底熄灭了, 这才关灯锁门离开。
她推亮了手电筒, 顺着回家的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走到自己家跟前,正好瞧见拿着手电筒出门的朱逸群。
“你回来啦,我正要去接你呢。”朱逸群说道。
“猪贩子联系妥了吗?”
“联系妥了,明天早晨来拉猪。”猪卖给肉联厂价格太低了,眼看过元旦了, 县城里对肉猪的需求量大,猪贩子给得价高。
这种事他是不太敢让猪贩子打电话的,被马占山知道了指定是一通唠叨,在他看来卖给供销社才是正经事。
“我包了点饺子。”朱逸群一边跟大丽说话,一边转身关上大门,“这次咱们卖十二头猪。”
“不是十三头猪吗?”家里留了四头母猪,要卖的成品公猪十三头。
“留下一头杀了自己家吃。”
“啥?”大丽吓了一跳,“自己家杀猪?”
“那有啥的啊。”
“咱俩吃不了。”
“不是有爸家和大爷家吗?我算了一下,够分就不错了。”老丈人家就不说了,大爷家对自己也是恩深似海,一直到现在一直在照顾着他,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
养了这么多头猪,家里人咋地也得分点儿。
“我家自己家养猪了。”
“宏生说了,家里的猪都订出去了,后天供销社来拉。”说到底家里供着三个学生,就算是有马宏学每月寄回家的钱,马占山仍然不敢“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