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去躲过三十和初一, 十五再出去一趟就完事儿了。
“我说大林子,你这病没治啊?”马占山现在觉得这个病有点儿“烦”人了。
“没治。”
“你平时上灶的时候,人家放炮杖娶媳妇的时候你咋整啊?”
“那个时候我提前知道要放鞭炮,心里有准备,难受归难受还能忍。”他不咋怕那些挂鞭, 他烦的是经常冷不丁出现的二踢脚,摔炮这种。
“不能忍忍吗?”
朱逸群叹了口气,他真正的秘密是这些东西会让他精神紧张,脾气暴燥,会分不清自己是在家里还是一直在战场上没有回来,这一切的经历都是一场梦。
他还在前线,周围全都是敌兵,他已经被包围了……一切都是昏迷不醒时的幻像。
昨天晚上他从噩梦中醒过来,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家,身边躺的是怀孕的媳妇儿。
“爸,你让他去吧。”大丽握了握朱逸群的手,“到时候回来就行了,家里的这些活物我看着。”
“姐!你现在这样子能喂猪吗?”马宏生说道,“我帮你整吧!”
“咱屯子怀孕的又不止我一个,人家都照样干活,我凭啥啊?”
“那也不行!姐夫不在家,你大着肚子摔了咋办?”
“宏生说得对!”葛凤芝说道。
腊月二十九那天,朱逸群把家安排好,自己上山了。
大丽坐在娘家的炕上,坐立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