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迷笑道:“忍着点,不用担心,我至少可以再剐三百刀。”她和另一个行刑者又一次剐下了一片血肉。
“啊啊啊啊啊!”石勒和张依柔的凄厉地惨叫声让无数人毛骨悚然。
石勒大声地叫着:“陛下!我选张依柔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张依柔!她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而已,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汉人女子?我玩腻了她就会杀了她,吃了她的肉,我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陛下,让我活下去!求你了,让我活下去!张依柔吃人,她吃了很多汉人!张依柔是张宾送给我的!是张宾下令杀了邺城三四十万人的,真的是张宾下令的,是张宾下令屠杀了邺城所有的门阀的,是张宾下令吃人的,真的!是张宾!一切都是张宾干的,我只是受了张宾和张依柔的蛊惑,我只是一个傀儡,我没有实权的,是张宾控制着五万羯人!张宾就在那里,我与他对质!陛下!陛下!相信我,放了我!”
张依柔震惊地看着石勒,她可以为了石勒而死,只要能够让石勒活下去,她真的可以死的。可是……为什么石勒要说这么多言语?为什么不简单的说让她死,让石勒活?为什么说玩腻了她就会杀了她吃了她,一点都不喜欢她?是真的,还是为了活下去而演戏?
张依柔的心中一会儿悲伤无比,一会儿又体谅石勒,一会儿又疑神疑鬼,一会儿又因为剧痛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胡问静大叫:“杀了我!杀了我!将我和石郎葬在一起!”
胡问静认真地道:“葬在一起?这个没问题,你和石勒的尸骨将会成为京观的一部分。杀了你?抱歉,你才被剐了几刀而已。”
她看着石勒和张依柔灿烂地笑着:“你们吃人的时候多么的开心,现在就该多么的欢喜。因为你们的血肉很快就会被恶狗吃掉,然后变成一坨屎。你们的骨头虽然被埋在了京观之中,但是生石灰只能让你们的人头不会腐烂,不会阻止虫子啃吃你们脑袋上的血肉。朕想到你们的脑袋上有无数的虫子爬来爬去,从眼睛里进去从鼻孔里出来,朕就充满了欢喜。”
张依柔用灵魂惨叫着:“啊啊啊啊!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胡问静无聊极了:“你们吃人的时候没有想过你们不是人,被朕杀了却觉得朕不是人,真是双标啊,一点新意都没有,朕都听腻了。”
石勒想要用最后的力量呵斥胡问静几句,可眼角却看到了张宾被拖到了身边的树上捆绑起来,他大声地欢呼:“好!好!好!剐了张宾!没道理只有我被剐,剐了张宾!”
张宾努力平静地看着胡问静,道:“陛下,张某可以为陛下效力的。张某是汉人,在胡人之中没有威望,无法鼓动胡人作乱。张某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无法刺王杀驾。张某不懂兵法,无法起兵造反。张某是冀州人,在陛下军中无权无势,没有同门,没有同窗,没有亲友,没有故旧,无法像司马懿一般篡位(夺)权。张某对陛下毫无威胁,却能为陛下出谋划策。张某因为时局所逼不得不投靠胡人,但是身在胡营心在汉,这停止杀汉人,用汉人种地的计谋就是张某想出来的,这其中对汉人的拳拳之心天地可鉴……啊啊啊啊啊!”
一个士卒切下了张宾的一块血肉,抱怨着:“你们都是健壮汉子,救我切一个老头,我太倒霉了,这切不了几刀就死了。”
其余几颗树上,幸存的胡人,以及高呼“放了石勒”的汉人和胡人百姓血肉横飞,一齐惨叫。
衡水城外看热闹的百姓从越走越近看个仔细,慢慢地停在原地不动,又慢慢地脸色大变,缓缓退后,最后开始大步奔跑逃回衡水城。
“太可怕了!”有胡人脸色惨白,这凌迟的残酷与以往的热闹相比也没什么区分,但看到一个个胡人被毫不犹豫地凌迟,总有一种会被胡问静抓住凌迟了的恐惧。
有汉人百姓浑身发抖,那些就喊了一句“放了石勒”的百姓被凌迟了,那与石勒相亲相爱至死不渝的张依柔被凌迟了,胡问静会不会屠杀了衡水城?衡水城中所有汉人百姓都向石勒投降了,是不是在胡问静的眼中同样就是死罪?
衡水城外,惨叫声已经寥寥无几,石勒、张依柔已经停止了呼吸,张宾意外的还在惨叫。
几个士卒无趣地将石勒张依柔随意地扔到了地上,姚青锋带着几十人进了衡水城,厉声道:“都出来筑造京观,否则一把火烧到了城池,杀光你们所有人!”衡水城中的百姓终于三三两两地出来筑造京观,脸上个个都带着笑容:“为陛下做事,我浑身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