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冰一肚子气,连沉分明清楚两人目前的境况,除了她,没人可以离开地牢找出破局的点,偏偏还怎么都不同意。以前从未这样“忤逆”,自真实身份揭露后,开始放飞自我?
她幽怨地瞥一眼对方,徒弟主意大,队伍不好带了。
连沉知道,师尊拿这样的眼神看他,那便是生气了,而且是极严重的那种。他也明白目前即将陷入死局,自己被困,有些事情只能师尊去做。可是一想到容翡的眼神,他就没有办法冷静。棋局是一回事,让师尊孤身犯险是另外一回事。
曲冰从小养成习惯,即便生气,也会先平复情绪,然后再找解决办法。因此尽管拿连沉这“倔驴”没办法,也只能转过身去,省得看着更加来气。
“师尊……”
不想理。
身后许久没有声响,曲冰以为他“知趣”地离开,没料想转过身来只隔着拳头远的距离,险些就要栽进连沉怀里。
“师尊,让徒儿再坚持一会儿,坚持不住的时候,再让师尊出去,好不好?”连沉低头在曲冰耳边轻声软语,像是个诱哄猎物的妖精,“突破压制好疼……”
本想说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却在听到“好疼”的一刻蓦然心软。
“真是要命。”曲冰心想。
没有回答即视作默认,容翡不来打扰,连沉索性赖在曲冰身旁。
镜域被缩至竹舍大小,以减少修为压制的强度。连沉脸上的隐忍与疲惫昭示着他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着痛楚。曲冰几次想劝他别执着些没有意义的坚持,话到嘴边又生生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