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太惊讶了,对不起。”她逐渐冷静了下来。之前是不想太费脑子,除了父母的事情外,她基本没有往前回忆过。她偷偷地想,接下来得好好把这个哥哥的事情从记忆里捞出来,不要叫他怀疑了。
好在对方似乎并未起疑,之后他很快就回房换了衣服出来。
小林幸人说了很多他在维也纳学音乐的趣事,只是月花全程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挨到晚饭时,他又提出去外面用餐。
“好。”她满口答应了。
这可比在家煮饭露出马脚好。月花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的日本料理做得实在不怎么样,反而是中国菜很拿手。
总之一番应对后,他们一起出了门。一路上月花很少主动开口,她怕多说出错。不过小林幸人是健谈的人,即便是妹妹话很少,他也毫不在意,一直能找到话题。
“到了,就是这里。”小林幸人穿着红色T恤的样子,与其说是搞音乐的,倒不如说很像哪个足球队的队员。
虽然从肤色来说,他比一般运动员要白很多。月花走在幸人的后面,顺着他的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家烤肉店。
石之和烤肉。她看了下店名以及它处在一条普通商店街末尾的地理位置,不太明白特地坐电车过来的理由。毕竟烤肉店家附近就有不止一个。
难道这里有什么特别意义吗?她左思右想,也没有理出个所以然来,人就被对方拉进了店里。
然而当她看到店内装饰后,就后悔刚才以外表取店了。原以为只是不知名小店的内部中间分出一块区域,设置了很大的表演台。最中间是花道表演,四周摆满了艺术一般的插花作品。再配合店内白色墙壁上贴着的传统壁画与和歌,整体氛围有种日式高雅。
“这让我想起了大河剧里皇宫妃子的住所。”妃子们说话时总是用待在帘子后面,不轻易与外人露面。小林月花脱口而出。
“那是供表演艺人休息的地方。”小林幸人微笑,视线落在了舞台的左侧。他边解释边带着她朝着里侧一张靠窗的桌子前走了过去。
月花老老实实地在哥哥给安排的座位上坐好后,服务员就拿来了菜单。菜单上也是有各种和风诗的名字,光是这么看着字,根本搞不清这家店里菜品的区别。从这点来说,她觉得不大好。
但是小林幸人却好像对菜单很熟悉一样,点了好几个菜品。他看月花迟迟不说话,便说道:“要不老样子?”
老样子?小林月花一听这话马上就点了头。不过她搜寻了一遍大脑,却没有找到什么与这家店有关的记忆。有一瞬间,她想对面的人会不会已经看出了什么,在试探自己?
少女内心忐忑,面上却在强装镇定。在她想着要不要主动开口套点话时,幸人又说话了。只是这一次他提起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话题。
“说起来,你是不是加入了弓道部?”他问道。
小林幸人的语调听起来似乎与之前都不太一样。月花抬头,惊讶地看着他。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前天才提交入部申请,昨天晚上才同父母随口提了一句这事。
“你怎么知道的?”她藏在桌子下面纠缠在一块的手,在这时停止了动作。
“昨天晚上我有和妈妈通了电话。”幸人靠在椅背上,双手则是搭在了桌前。他微笑回道。
“哦。这样。其实我只是突然对弓道有了些兴趣,正好遇到了弓道部招新。”原来真是父母告诉他的。小林月花随口胡诌道。她也想起一个让人好奇的地方。
于是她紧接着就问道:“倒是哥哥……你,是一下飞机就回家来了吗?我那会儿一进门就看到了球鞋,那是你的吧?”
维也纳总不至于流行穿球鞋搞音乐吧。而且他说是演出完临时回来的,怎么说都不该是穿着球鞋上飞机才对。
月花的疑惑还未得到解答,服务员就端来了烤架台和新鲜的肉片。紧接着他们又送来一些蔬菜和点心,还有饮料。可能是真的饿了,幸人马上就拿起白色的点心尝了一口。
“回来后,又出去踢了场足球。”小林幸人说完,拿起自己面前盘子里放着的青色丸子,递给了坐在另一边的少女。
“现在的少年们不嫌弃我这个成年人球技差,真是欣慰。”他好像从没提到过弓道的事一样,顺势快乐地说起了足球。
小林月花对足球不大了解,上辈子有在电视上看过那么一两场世界杯的赛事。其次就是上次离开弓道部后路过足球部场地外,驻足观察了几眼。不过既然对方乐意说,她也就认真听了听。
没多久,烤架台上热度差不多了,小林幸人开始烤肉,才停下了足球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