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保卫室时,她特地用身体挡住手里的东西,夜晚的视线不好,门卫没注意到。
纪初朝目的地走去,装满颜料的工具箱并不轻,她走得不快。尽管迎接视察的日子就在明天,文化墙的修复迫在眉睫,她依然没有改变自己步伐的节奏。
这是自信,也是习惯。
临近文化墙,她发现已经有人比她先到一步。
文化墙下站了好几个人,墙角放着各种颜色的大桶颜料和齐全的工具。
并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她一眼就在人群中认出了唐时的背影,她将这归结于唐时比别人高的原因。
似是有感应般,唐时缓缓转过身来。
与白天不同,纪初今晚换了一身轻便的衬衫和牛仔裤,头发扎了一个丸子头,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子,细长的手臂白得发光。
唐时目光深了几分,看到纪初带的东西,冷哼一声:“明明有能力补救,白天被骂的时候愣是一声不吭。看你这架势,是想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名?”
听他口气,嘲讽意味十足。
纪初觉得唐时脾气越发令人捉摸不透了,她总是抓不住他生气的点。
校长帮他出气,被骂的是她,她都不在意那事了,他怎么还是一副没有消气的样子?
纪初不想接他话茬,反问他:“你怎么会来?”
“你为什么来,我就为什么来。”
唐时的目光落到文化墙上,原因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