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昨晚。”
郁澈的声音轻下来,却仍是带着锋利的刃:“你跟她说了什么?为了让她离开我,不择手段地威逼利诱是吗?”
郁欣索性破罐子破摔,冷笑:“如果她因为我的话离开你,说明这个人本就不可靠。”
“她不会因为你说的那些离开我。”郁澈了解林知漾,知道她的坚定,也知道她的底线:“她只会因为我腐朽的家庭和恶心的家人选择退出。”
林知漾是自由高飞的鸟,而郁家是一座透不进光的囚笼,她迟早会失望。
郁澈这样的状态,郁诚见过一次。那次在她家里,他口不择言地提到林知漾会有麻烦,郁澈当时便像失去理智一样,视他为仇人。
今天她说话的语气与那天一样,她在骂郁欣的同时,将所有人骂了进去。
她恨的,是整个郁家。
恨某些人的肆意操纵,恨某些人的不加作为,甚至,她恨她自己。生在这种家里,永远被其捆绑桎梏。
郁诚毫不怀疑,如果林知漾真的因此与她分手,郁澈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们所有人。
郁澈的思绪已经转移,如果郁欣没有撒谎,那林知漾人去了哪里?
因为觉得她家里人烦,所以暂时躲清静吗?
郁诚让她坐下冷静冷静,她没理会,往外走。才走两步,有电话打过来。
被焚尽的荒原刹那间见了过境的南风,一川生机勃勃地清退死寂。她快速走出房间,接通电话,焦急:“你在哪里?”
房间里,郁诚板脸与郁欣相视,郁欣又笑,“你瞧,闹了半天,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郁诚没好气:“少说两句吧。”
江容心暗里拽拽他的衣摆,提醒他这个时候就别发脾气了,大姐好像也挺难过的。
林知漾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有些小,郁澈贴紧了耳朵才听清楚。
她说:“我有点事,要离开淮城一趟。对不起,昨晚手机泡进雨水里,坏了送去修,没接到你的电话。着急了吧?”
“什么事情,去哪儿了?”郁澈顺着她的话问。
林知漾停顿一会,轻轻吸了口气,“工作上的急事,暂时不说去哪儿了。你等我回去?”
郁澈的心沉下去,“什么时候回来?”
上次,林知漾在离开淮城之后,再回来便与她提了分手。她害怕再来一次。
“半个月就回。”林知漾语气温柔:“不要担心我好吗,我可以每天给你打电话。”
郁澈现在就想见她,半个月怎么行,她来回踱步: “你是不是不想见我,我姐姐让你生气了?”
“不是,她说的我压根没放心上。”林知漾说到这里,再次停顿了一会,才继续说:“我离开是真的有事,现在不方便讲,回去以后就告诉你。”
“好。”郁澈只能答应下来,“晚上我打电话给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