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漱完也累了,叫不醒父亲,就回自己的房间闷头睡下。
墙上的挂钟咔哒咔哒走着。
纪寒年喝了酒,又穿着衬衫西裤,这一夜睡得始终不踏实,他起来时外面天还黑着,挂钟显示凌晨不到四点。
他虽然醉了,但没断片。
纪寒年喝了杯温水,回想起昨晚追在儿子后面袒露心扉的对话,脸色又青又白,想了半天……干脆假装不记得。
他推门看了一下小女儿。
客厅的光顺着门缝透进去,屋里安安静静的,好像没问题。
纪寒年正准备关门,动作忽然一顿——
他又把房门打开,开到最大。
瞳孔突然一震。
床上躺了一大两小三个影子,略长的那抹影子挡在小女儿身后,拦在床中央,反客为主,衬得两个宝宝好像两只胖乎乎的玩偶。
纪寒年倒吸了一口气。
他大步上前扯起少年的衣领,正准备说什么,被对方清冽冷淡的目光一扫,手上忽然一沉,人没了,多了把青铜锅。
“……”
纪寒年快被气死了!
他拿着锅出去,把它扔进洗手池,灌满水,压低的声音带着愠怒:“你想干什么。”
青铜锅安静地躺在水里。
半点动静也没有。
纪寒年语带威胁:“谁准你躺在我女儿身边的!”
青铜锅依旧没有动静。
纪寒年气得嘴唇发颤,不经意看见镜子里暴怒的自己,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