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焕扫了眼她的虎口处。

“破皮而已,也配叫伤口?”他无情地吩咐纪瑶摊开右手,对着她掌心的一层薄茧,用指尖按了按,“这里之前磨出茧子时,怎地不见你吃苦叫痛?”

“那是以前每天必须砍柴做饭,没办法么。”纪瑶咕哝着,“练剑又不是必须的……”

陆焕被她给气笑了。

“让你以阵法修行,你不愿意,说阵法不是你的道;现在又说练剑不是必须的。身为已经筑基的修士,你觉得,砍柴做饭是必须的,抓鱼也可,只有练剑不是必须的?”

“就是这样的呀。”纪瑶理直气壮地道,“从我师尊算起,我们宗门从上到下,个个都会砍柴做饭,上山猎兽,下水抓鱼,却从没有出过一个剑修。”

陆焕:“……”

说的好有道理,竟让人无言以对。

“以前没有,从你开始,以后便有了。”陆焕伸手在空中虚虚一招,湖面上空的细长柳枝就从中间剖为两半。

一半依旧摆出‘分花拂柳’的剑招起手式,对准湖水里艰辛抓鱼的徐在安;另一半细柳枝唰得在空中划过一个大圆弧,靠近了岸边的纪瑶,亲切地蹭了蹭她的手腕。

“静心凝气,以柳枝为剑,真元为气,斩湖水五百次。数目不够,不得休息。”陆焕淡淡吩咐下去,柳树下靠坐的姿势不变,再度合上了眼睛。

纪瑶拎着半截柳枝,站在湖边磨蹭了半晌,陆焕始终不松口,她只得几步走进湖畔泥泞的湿地处,满腹无奈地开始对着湖面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