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开始发育,还不甚明显的喉结攒动一下,目色黯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整个人一瞬间被拖垮了似的,根本没再挣扎,无望地一背身,走了。
叶长青一怔,在后面叫唤,“温辰,你的东西不要了?”
没人搭理他。
“喂,你不要,我可拿去烧了。”他故意相激。
不料,这话应该是触到了逆鳞,温辰闻言,拳头攥紧,单薄的肩头颤了两下,仿佛深藏了多少难以言喻的痛楚,纠结半晌,终于还是没有如他的意,独自渐行渐远。
……这怎么个情况,三句话说不开心,就生气了?
形势从他完全没想到的方向急转直下,叶长青暗骂,这小玩意的驴脾气是越来越犟了,我又不是真不给你,低个头能死吗?你那腰是铁打的,折一下会断?上辈子这样就算了,被兵人计划逼得,怎么重生之后,不再受云老大爷掌控了,还是没有一点少年人的灵气和可爱,活该最后众叛亲离,身败名裂。
……当然,这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暴躁,完全影响不到温辰背影中的决绝。
眼看那小孩就要走出校场了,叶长青还在激烈地自我斗争——咋办,追,还是不追?
怀中的木剑,刚刚还是戏耍对方的筹码,过去不到一盏茶,就成了留也不是,扔也不是的鸡肋。
前世魔道东君杀伐果断,谈笑间便可取人性命,重生一次竟变得优柔寡断起来,在追上去哄和回屋躺着之间,徘徊了有两辈子那么久,一只脚已经向前探出去半步,却拐了个弯硬生生转回来。
他化出铁扇“落尘”,伴着正月里萧瑟的冷风,毫不留情地又给自己加了一道,赌气似的原路折回,边走,边不忿地自语:“呵,欲擒故纵到老子头上,惯你那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