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秦箫和阮凌霜是真的撒欢,温辰十有八九是被挟持的。

好容易落了个清静,叶长青谢过送来净手水盆的巫童,一个人坐在房里,回想着今日入谷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

上辈子,他和大巫祝元霜并没有接触过多少,只是在当晚的接风宴上匆匆见过一面,翌日去离火崖取朱雀羽,又见了一次,对方言谈举止和今天并没什么两样,都是温和有礼,气度非凡。

可是,火翎鸟羲和的反常,就只是因为感觉到了另一个强大火灵根所有者的挑衅?

这解释不通啊,上辈子难道他就是水灵根所有者了?

还有,元霜讳莫如深地提到,谷中出了些事,如果真的不愿意说,大可编个其他理由,这说一半藏一半,是什么意思呢?

有一说一,这只是别人的家事,人家不想告知,他作为一个客人,就不该去刨根问底地查,可是——

叶长青想到什么,霍地起身,正要步出竹楼的时候,忽然瞥见窗外的角落里,有个黑漆漆的影子。

什么人?

他那根对危险极其敏锐的神经,一下子就绷了起来,敛去了浑身气息,悄无声息地挪到了窗户旁侧。

他所住的这一间竹楼,是一排客房最里边的,门前一条清澈小溪,背后一座碧绿青山,可谓是依山傍水,环境清幽。

此时,就在竹楼和山石中间,那一点点狭小的空隙里,一个瘦骨嶙峋的人影,正若无旁人地,低头摆弄着什么。

日头已然西下,最黯淡的黄昏时刻到了,竹影和夕阳交错,混乱的光线给那人罩上了一层保护色。

很不巧,对方正好背对着他,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除了有些纸张翻折时的轻微响动,其余的,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