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语焉不详,佛家打机锋似的,看似和任何事都对不上,细究一下,却又与任何事都对得上,而凑巧的是,此事再往深里,就不能继续问了。

谁家门派没有点不可示人的密辛?人事上的不提,单论功法,很多自创的传家秘籍,掌门人都当做心尖尖一样藏着,外人你就是再位高权重,也没有资格强迫主人交出。

叶长青明白,再问下去,自己就与强盗无异了。

呵,好一条老狐狸。

到这份上,这条道应该就是死了,他也不打算胡搅蛮缠,一抬眸,正好对上几个路过的学宫弟子。

“秦宫主,能否解释一下宫中弟子的衣着,怎么都如此……朴素?你们学宫之中,难道都没有一个统一的服制吗?”

平心而论,“朴素”这个词,他已经用得很给面子了,因为刚走过去的那几个弟子,清一色的粗布白袍,上边半点装饰都没有,一眼看上去,和凡间寻常的穷酸书生没什么区别。

一直淡然无比的秦玉笙,此时面上却有了些难色,两手在袖中揣了揣,讪讪地说:“其实……统一的服制,以前也是有过的。”

“有过?”

“回叶长老,是,十几年前,江南学宫弟子的吃穿用度,也有与其他修真门派相同的规格,只是后来玉笙继任宫主之后,觉得这些开销实在没有必要,说不好听点就是铺张浪费,思前想后,决定适当地节省掉一些。”

“原来如此。”叶长青想起几个时辰前,在城门口那“民众自发组织”的欢迎仪式,轻轻拍着胸口,后怕地咋舌,“秦宫主可真是个心系天下之人,宁可委屈了自己,也要救济他人,怪不得绍兴府的百姓都对你爱戴有加呢。”说着,目光又落在了对方衣上的那处补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