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原来竟是这样?!”老头听后,气愤极了,不停地用拐杖戳着地面,一边骂江南学宫畜生,一边惋惜地说,“哎,那真是冤枉了林棠这个孩子了!我就说么,好好一个心善的小姑娘,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怎么就突然变化那么大呢?”

“哎!”他重重叹了口气,巴咂着凹陷下去的嘴唇,后悔地直摇头,“本来啊,当年她娘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就在那年除夕夜,曝出了她修魔的事情……当时那江南学宫一手遮天啊,他们说的话,这些只知道打渔的平头百姓谁会不信?”

“当然,林家老弟和弟妹不信,坚持说自己女儿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啊!先是女儿出了事,后来又被街坊邻里指责,说他们不念着秦玉笙的恩德,反而恩将仇报,再之后,连邻村的、邻镇的人们都来谩骂……老话说得好啊,恶语伤人六月寒,果然,林家弟妹旧病复发,没能活过那年夏天。”

“……那我爹呢?”玉中,林棠哑着嗓子问。

说实话,老头当年估计也是冤枉人的一员,这会儿不大敢直面她,就侧过脸去,讪讪道:“没了,老婆闺女都没了,他一个人,还能再撑多久呢?”

十四岁,未婚夫丧命;十五岁,父母双亲也跟着过世,仿佛人世间所能有的悲伤,全都落到了林棠一人身上。

叶长青看了看那始终漆黑一片的小木屋,忽然想到什么,眉心一蹙:“老人家,距离林氏夫妇俩去世,现在也有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了,为什么这间院落一直留在这里,没有另作他用?”

这一问问到点子上了,老头两只手都握在拐杖头上,心惊胆战地道:“因为,因为这里闹鬼啊!”

“闹鬼?”大家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是,是。”老头抚了抚胸口,给自己顺顺气,“哎,说来惭愧,当年林家夫妇被戳脊梁骨而死,大概是心有怨念,死不瞑目吧,一直徘徊在这幢屋子附近,谁敢过来,半夜就要出来吓唬谁!起先还有胆子大的不信邪,非要来试上一试,被吓得屁滚尿流之后,就再也没人敢靠近了。久而久之,这就成了村里的禁区,谁来了,都得绕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