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自己师父穿吉服,还只穿给你一个人看?就这还没醉?
听着这乱七八糟的胡话,叶长青哭笑不得,腾出手来环住他身子。
醉后坐在风口吹,很容易着凉,叶长青给人整个拖进怀里暖着,下巴沉甸甸地枕在头顶上,感受着那混着酒气的呼吸,一深一浅地喷在颈窝里,他这一天来一直空落落的心,蓦地就被填满了。
家。
这对他来讲,是个多么遥不可及的概念。
前世一个人做魔君的时候,净想着今天怎么干死这个,明天怎么杀掉那个,要么是在折磨人的路上,要么就是在被人折磨的路上,哪有空闲坐下来为自己的生活打点打点?
数年之间,竟连自在醉上一回的机会都不见。
叶长青掂了掂手中的黄酒酒囊,无奈一笑,扬起来,一饮而尽。
酒液流过喉咙眼,有点辣,也有点烫,像罂粟花一样,无端让人生出种飘飘然的感觉来。
他心想,这小子,明明自己还身无长物,连以后要走的是条什么样的路都不知道,就敢一口允诺以后要带他回家?
无知无畏,热血难凉,这多么像……曾经的自己啊。
“小子,这是你亲口说的,男子汉大丈夫,说出来的话,可是要负责的。”
叶长青抬起手,用掌心摩挲了一下少年烫热的脸颊,心中郁结一扫而空,想着对方刚才的那两句胡话,不由得就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