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还能有谁。”柳明岸语气不善,面色如霜,费了好大功夫,才稳住那身为掌门真人的仙风道骨,放下了温辰搁在锦被外的手腕,回过头,强压着火,“小辰七年前受过伤,伤及神魂肺腑,你是不知道么?”

“我知道啊!”叶长青道,看着床上人昏沉得不省人事的模样,心中咯噔一声,“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生病了才这么紧张,有什么不对吗?”

柳明岸没接茬,淡淡地白了他一眼,摇摇头,起身去旁边书案上写方子了,一边写,一边苦口婆心:“长青,人是你的,你们怎么相处是你们的事,年轻人火气盛点正常,可以理解,当然了,他若是心甘情愿,我自也管不着多少,但是——”

关节敲了敲桌面,柳掌门开始说重点了:“温辰身体不好你是清楚的,受伤后一直独自住着,清修养病,当时因为你的狠心抛弃,他身心俱残,受创很深,这些年调理得好容易有了点起色,长青,你在床笫之间,稍微克制一下不行吗?”

“……”

从他说第一句“人是你的”开始,叶长青脸色就不对了,待听到“心甘情愿”云云,可谓是舌桥不下,神情剧变,终于,熬到最后的“克制一下”时,他整个人都凌乱了。

“师兄,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了什么?”柳明岸坦荡荡地扬起脸。

“……”叶长青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什么都没说出来,懊丧地一咬唇,探手试了试温辰的额头,只觉滚烫如火,与其平日周身的清凉之气截然不同。

简直天方夜谭。

叶长青死也想不到,一晚上在床上不依不饶要了他六次的小徒儿,今天一早就成这个样子了,跟被下了降头似的,病来如山倒,他有心和师兄解释一句,可那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