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鱼明白,这世上,有些事情,有些创伤,是没有办法说出口的。
纵然邱素心不配为人母,纵然如今沈临可以做到与邱素心形同陌路,但他童年时对母爱的渴望,以及那种无论他怎么做、母亲对他都只有厌恶与疏离的无力和挣扎,却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心口上最狰狞的伤疤,只能靠自己、靠时间,去一点一点修复。
她愿意陪着他,陪着他一点一点修复。她想给他一个家。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李羡鱼小小声:“等你双腿痊愈了,你想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和牛皮糖一样黏着你,怎么甩也甩不开,你说好不好?”
许是被她的形容逗笑,沈临笑得胸膛震动,末了,道:“好,等一切事了,我便带你去游遍大好河山。”
停顿了下,沈临又道:“羡儿,等日后,我们重新举办一场婚礼可好?”
李羡鱼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
当初因为他腿脚不便,代替他与她拜堂的是沈愉。
当初没甚感情,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如今想想,却也难免觉得遗憾。
“好。”李羡鱼道,“只是夫君,饿一天肚子可太难受啦,到时夫君可不能让我饿着肚子拜堂。”
沈临又笑:“到时定然先将夫人喂饱,这样夫人才有体力。”
体力……
李羡鱼脑中想到什么,耳根不自觉热了,热度和红晕还迅速蔓延到了脸颊。
她忙清咳几声,一本正经:“夫君,你勒得我快喘不过气了,我们快先用膳吧,不然饭菜该凉了。”
沈临怕饿着小妻子,终于舍得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