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璧抬眸,目光直白,“母亲,阿璧不想嫁人。”
夫人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笑出了声,“你莫不是高兴傻了?此等良配,你为何不想嫁?”
沈瑜征战在外,杀戮重,性情冷,毫无怜悯万物之心,于娇弱女子而言,如何算得上是良配?更何况温璧因着之前的事对他避之不及。
“殿下玉树兰芝,阿璧却生长于乡野之间,实难相配”,温璧低垂眉眼,哑声答道。
夫人哼笑了一声,“相府的女儿,如何配不得?再者言,此次成婚,并非简单姻亲相结,你可明白?”
并非姻亲?温璧攥紧了手中的绣帕,抬眸不解地看向夫人。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已陷入了一个又一个漩涡中,毫无抽身之法。
“平昌王自昌林一战,手握重兵,朝中无人敢与之制衡,宫中主子忌惮,便想着你嫁过去了,多多留意他的去向,若是有了谋反之心,宫中也好早做准备。”
说得好听点,是多多留心,说得直白点,是想让她去做奸细。
温璧摇头,眼神失望,“母亲,阿璧蠢笨,恐难受命。”
“你如何这么说自己?明明是个事事剔透的好孩子”,夫人淡淡笑道。
夫人似乎一直戴着假面免对她。
温璧低下眼,知晓只能自己自谋出路。
如若沈瑜同皇室针锋相对,许是知晓此次赐婚中的个中猫腻,如此想来,或许沈瑜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她自夫人房中离开,直接抬脚去了苏君绪的住处,言明想要同沈瑜见一面之意。
苏君绪闻言皱眉沉吟,抬眼问她:“同殿下成婚,你便是王妃,衣食无忧,后半辈子定顺遂安康,旁人都求之不得,你为何避如蛇蝎。”
温璧不曾隐瞒,垂眸道:“养父母的死尚未明了,阿璧若是嫁进内宅,便是永远也无法得知真相。再者言,平昌王殿下杀戮深重,阿璧信奉佛祖,心中自是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