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份协议,简直莫名其妙。
五月的黄昏来得还很早,落在看似无尽的草坪上。草坪修剪得整洁,走在上面很舒适。
抛开疑问不想,他的心情很是轻盈,好像从长久的负担中解脱了出来,大概是治疗的效果。
阙昀从草坪走到了花园,园中种着成排的银杏,坐在他房间的小阳台上刚好能望见。
他走到两棵树间,那儿架着一架秋千。
阙昀抬手抓住了吊绳,绳子已腐朽剥落。他将额头靠在绳子上,闭上了眼睛。
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人,往事似乎就发生在昨天,而这悲伤似乎也因治疗淡化了。
阙昀睁开眼睛,手指划过粗糙的树皮,望向巫云逸:“我想去墓园。”
“今天晚了。明天是周末,我带你去。”
阙昀点了点头:“还有我的琴。”
巫云逸似乎没料到他会提起琴,顿了一瞬道:“在琴房。”
阙昀三岁开始学习大提琴,开始的契机是同那个人的相遇。
琴房两面隔音墙,一面是落地窗和一个小阳台。
房间里,他的琴凳、谱架和琴架都放在一贯的位置,从小到大用过的琴则都在玻璃柜里。
最近的那把琴也在,两年前他因葬礼赶回来,这把琴应该还放在朋友那儿才对。
“有人照顾它们?”
同秋千不一样,这些琴像是有专业人士打理。
男人没有回答,阙昀拉开玻璃柜,要将琴取出来。
巫云逸比他更先握住琴:“我来。”
难道是担心他没力气拿不动?阙昀笑了笑,也就松了手。
他走到琴凳旁坐下,男人帮他将琴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