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试挽雕弓(高阳家的公主惯会玩弄人心...)

天宇开霁 素光同 1851 字 2022-10-01

她就问:“多少钱?我不好意思让你破费。”

谢云潇答非所问:“将就着用吧,比不上你从宫中带来的簪钗。先前你送了我一盒玉壁雪蕊,这钗子就当是我的还礼。”

华瑶豪爽大方道:“嗯!那你帮我戴上。”

谢云潇从未与除了华瑶以外的任何人如此亲密。他尚未娶妻,却也知道,为女子簪钗描眉,全是夫妻之间的情趣。他不觉笑了,抬起左手,揽着华瑶的后背,掌心透过轻薄的锦缎,依稀摸到她的骨形。她迟疑着伏进他的怀里,手指拉扯他的衣带把玩。

谢云潇的另一只手握着那支玉钗,在她发间稍微比划了两下,这才慢慢地把玉钗插了进去。

华瑶依然坐在他的腿上,被他的手臂环抱着。他的衣袖沾尽了她的香气,怀中是温香软玉,指间是青丝缭绕,这般缠绵的情致对他来说却是难耐的折磨。高阳家的公主惯会玩弄人心,他既想放开她,又想把她搂得更紧。

华瑶的神情自然流露,原是在观察他的喉结。

谢云潇抬起头:“喉骨有什么好看的。”

华瑶脱口而出:“因为男女有别,所以我想知道什么是我有的,而你没有;或者你有的,我没有。”

谢云潇从容不迫道:“依你之言,你我私下相处时,倒也不必藏私……”

他还没说完,华瑶就如同被诱饵吸引的一尾活鱼,离他更近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他能听见河浪击船的水声,她清浅的呼吸声,以及,接下来,她的指尖在他的脖颈处轻缓抚摸的几近于无的声息。

他一把按住她的手:“行了,殿下,到此为止。”

华瑶莞尔一笑道:“别急嘛,我根本没怎么碰你。”说完,她起身离开,似乎连一丝留恋也无。

掌灯时分,船上开宴,华瑶和谢云潇的属下们把酒言欢,闹作一团。他们聚在一起玩起了牌局。依照京城的俗规,大家赌了一点小钱,京城与凉州双方皆是有输有赢。

燕雨输了两百枚铜币,心疼不已,含恨道:“见鬼了!真真岂有此理,凉州人赌钱的本事不小。”

齐风道:“不是他们太强,是你太弱。”

燕雨恼羞成怒:“休要胡说,我比你这种从头到尾都没上过牌桌的人,不知强到哪里去了。”

夜间行船并未减慢,白帆高高地悬挂于桅杆之间,船头的风浪更大了。宽广的河道上浮起一重又一重的薄雾,每只船舱的灯火错落不齐,全被遮掩在夜色与雾色的深浅不一处。

幸好船工都是凉州本地人。他们在水上漂泊多年,无须罗盘也认得路,船队又往前行了几里,齐风忽然说:“不对。”

燕雨问:“哪里不对?”

他们站在船尾,齐风举目远眺,眉头越皱越深,右手握住剑柄,道:“有两艘船跟了我们一整天。”

燕雨陡然清醒过来:“我立刻去禀报公主。”

话音未落,远处飞射一道白色的信号烟,燕雨高声喊道:“急报!急报!全船备战!”

喊完这一嗓子,燕雨又喃喃自语:“完了,我不会游水。”

他转过身,正好望见杜兰泽迎风而立。她的衣袖全被乱流吹开,露出纤弱瘦削的腕骨,他忙说:“你快跳船,乘小舟先跑,不然真没救了。待会儿我们可顾不上你。”

杜兰泽却说:“等等。”